中科携手共抗白癜风 https://auto.qingdaonews.com/content/2018-06/19/content_20138493.htm白衣先生,红衣姑娘,蓝衣童子,怀拥山石花木,与天地万物为师友;在牵牛花里泡澡,在大龟背上垂钓;瓜子作舟,草叶作剑;云淡风清之日,三五老友,或小酌闲谈,或结伴游山看园,如世外桃源。这是设计师、画家曾仁臻(又叫“鱼山”、豆瓣名“鱼山饭宽”)在自己的小水墨画中呈现的充满趣味性的画面。他一改中国传统水墨画中的宏阔与深邃,从建筑手稿中对于山、石、树木的位置关系的探讨发展到设计出饶有意境的小房屋与园林,再到夸大了人物与客观事物的对比,在小人国世界探讨有趣的故事。鱼山说:“很多人以为我是个老头子,其实我没那么老;很多人以为园林、山水画是古老的,其实它们也可以很年轻。大如山水,微小如花草,把它们平等看待。我画的这些小画,就是我理解的人和自然相处的方式。造园比画画难多了,我只是试着把理想的愿景画出来;有人说想住进这些画里,真是莫大的鼓励。”鱼山的画中最被年轻人喜欢的就是小人国——“草间”系列,他谈道:“有一阵子我喜欢上吃瓜子,就画了很多瓜子的画。瓜子有一个天然的好条件,它像器物一样,是有空间性的,只是它很小,不大能被人注意到。花生和葫芦也有这样的特点,我都喜欢画,把人变小,让他们在里头玩闹。当你想象自己成为一个小人,住在花草世界里头,原本这么微小的花草,却突然像山水世界一样朝你扑面而来,笼罩着你、包裹着你的身体。”宋人郭熙在《林泉高致》中所强调的山水画的创作者和鉴赏者所共用的标准“可行、可望、可居、可游”一直是鱼山在画中所强调的,“我构想画面内容的时候,首先想的是画里的人会怎么生活,身体怎么惬意。想象他们如何使用空间,使用花草器物,如何坐,如何卧,如何喝茶,如何读书,如何沐浴,如何搭房子?身体会呈现什么姿态?当特定的故事和环境已经给了人物的身体一种准确的姿态,表情反而成了多余。所以,这些画中的人物,基本不画眉目,喜怒哀乐,全看身体姿态。有了环境经营对身体的密切关照,或已足够反映其居游之乐,此乐自不限于眉目。”最近,“鱼山”曾仁臻接受了澎湃新闻的专访。澎湃新闻:你曾介绍说年开始创作时有点像画建筑手稿,到了年以后开始有很明确的创造性与创作方向,你可以详细回顾一下这些年你的创作吗?曾仁臻:最开始就是尝试画一些与自己的专业——造园、房屋设计等相关的,画了一些有点像是分析类的图一样的,每一个元素的区分都比较明显:树是树,山石是山石,路径是路径,人物的活动也表达的很清晰,也就那么几种要素,更重要的是推敲他们之间的位置关系。在我们专业领域里树、石都是非常重要的,就十几平米几平米的小院子,你也不可能折腾大山大水,那么就种一两棵树或者摆几块石头来暗示山水。《幻园》第一本书也基本上是按照这种方式创作,到后来越来越熟练,空间的表现也越发复杂一些。比如最开始就特别小的一丛竹子,到后来有重叠、错落,通过不断的训练,绘画的思维能力会变得更强一些。“红”的系列也是和我的专业设计有关,当时在建造的那个建筑就用的红砖,我“红”系列基本都是按照房屋建造的方式来画的,比如红砖是一块、一块垒起来的,画得很慢。而且“红”系列都是满画幅的,人物变大了,活动也更加细致,而且“红”主要是探讨空间内部的可能的。《幻园》系列《红》系列澎湃新闻:到了之后的草间系列,虽然也还是以树木、草、石等构建环境,好像开始有更多的的意趣。曾仁臻:像“草间”系列、“字”系列,可能更多的是辅助性的,帮我拓展对生活和自然的观察和理解,包括对文字的理解。“字”系列我是以绘画与视觉创作的方式去理解文化,当然里面也和专业有关系,我所有的画里面都有人物,都有一个有代表性的白衣先生或者童子,这些人物有很多标志性的特点——红脸蛋或者姿态极为生动比较调皮,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无拘无束的状态,激活了画面的很多东西。《字》系列澎湃新闻:之前你在文章中写到你很在意的是某种“身体性”:即人与自然之间的一种互相关照的关系,你可以详细谈谈吗?曾仁臻:对,像“草间”系列是和我们的生活很贴近的,盆栽、草木等谁家都有,这就赋予“草间”系列一种雅俗共赏的潜力。我画画中很强调的一个事,就是身体。很多人画小人,像《爱丽丝梦游仙境》,更强调故事性。但我认为身体的感受性是最重要的,单就一个画面如何吸引大家看进去,想要住在里面去享受某一片枝叶给你的关照,我认为这是中国人的某种自然美学才有的。因为中国文人自古提倡隐居山水,从山水树石里得到关照,这种关照也许具体呈现为某种身体关系,太湖石也好,树木也好,似乎总要有和你相依在一起那种感受,所以看中国的自然不能只是故事性、视觉性,还要有身体性。这种身体与自然相互关照的关系我觉得在中国是缺乏的,我们小时候还是成长在被自然包裹的环境里,大山大河形成很多自然的层次。而现在孩子身边的自然或许只有花花草草,所以我画里的花草都是指引大家对类似的东西去做一些思考,而不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客观存在的、跟你没关系的事物。澎湃新闻:你比较强调的“内观体验”,大概是怎样的?曾仁臻:西方的建筑学教育就是平面、立面、剖面。剖面图在呈现空间关系上是非常重要的。但我画的时候,不太想呈现剖面图。我觉得西方人和中国人呈现内外关系的方式不太一样。中国园林中内外的空间关系是经验性的关联,我在其中转了一圈,一个小时后我身体和时间关系的变化,我是兴奋还是疲惫,是一种暗带关联的时间体验,是带着身体进入的感受性的东西。他不是一下切开了给你看,而是掀开了给你看。所以我在画里面是呈现一体的感觉,不把他分开来看。内部表达通过一些开口来体现,中国园林中也是这样呈现的。中国园林中先起墙,再开洞,好让你在外面看到那些景物,暗示里面可能的东西。鱼山的“内观”澎湃新闻:你也谈到喜欢很多的画家,尤其沈周、范宽之类,你有哪些方面是继承或者学习他们?曾仁臻:沈周我最开始临摹的多一些,他画画相对简单,他生活在苏州,有园林生活,画过很多园林图记的东西,还有一些山水记游。我不喜欢画特别复杂的那种,我更多是强调里头有没有呈现一些实质性的内容,沈周就很吸引我。还有明代的王履,他画了《华山图册》,里面的空间呈现非常厉害,我当时都临摹了一遍。笔墨或者是某种构图关系,我认为还只是一个技巧,学一年两年就学会了,那个东西很容易学。但是真正的思考问题的方式,或者是你想在里面表达的更深一层次的趣味的东西,你需要通过学习很多不同的作品,去构成你自己理解世界的方式。比如说石涛,大部分我都不喜欢那些笔墨淋漓的,但他个别的几张关于他画的云里头有半个身子小人,我认为就对我启发很大,我画了很多画都跟这个有关系。石涛画中的人物澎湃新闻:在传统的中国山水画里,人物更像是一个点缀,不是非常突出。而你的画比较强调人的感受性身体性,是否要在理念和艺术呈现上有很多调整?曾仁臻:山水画里人物一般相对小,是为了标识道路。很多画里头也极少谈到人的身体关系,具体的和山水和树木的这种感受好像很少谈,画家很少谈,只在一些小品或者散文里会谈一些。郭熙在《林泉高致》中谈了最要命的四点:“山水有可行者,有可望者,有可游者,有可居者。但可行可望,不如可居可游。”到底怎么游?高高低低曲折,还有和树木的关系,大自然真的是比我们看到的园子里头要丰富太多。所以我前期看园子多,这两年看山水比较多。园林每个朝代都会翻修,绝大部分都是清代,面貌改变比较大。山水名胜像泰山华山,有很多名人登过,它里面体现的山水的文化更加令人兴奋更激动。园林的根在山水,你必须得在山水里头看到真实的山水生活。澎湃新闻:你的画里文字特别少,除了以字为题的那些画基本上不写什么字,为什么这样处理呢?曾仁臻:画比较好追摹,毕竟它是视觉呈现。诗情到底是什么?是通过文字来勾引起来。比如说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这个里头同时有视觉和嗅觉,傍晚的时候,园子的景色逐渐暗下去,他已经不能成为视觉能看到的景色,只有文字能表达,你画不出来这东西。所以诗情是表达视觉达不到的东西。最有意思的例子是徐渭的青藤书屋,他的天池就体现了这一点。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小水池,圆洞门上面写了一个“天汉分源”,他的诗情就在于它让你通过想象,去理解这是天河的一条支流,诗情就是这样以小博大。所以西方的园艺就是和花匠交流,中国是文人造园,就意味着他有文学性的东西,有诗意的东西。像苏东坡,像拙政园的“与谁同坐轩”,就是一个破题,一角一景以“与谁同坐”引出“明月清风”,表现自然关系的辽阔。现在我们造园,真的是简陋到元素拼贴,一个亭子,一个桥,甚至连画意都达不到,更何谈诗情。澎湃新闻:你画中人物是一个穿着袍子的文人的形象,是怎样考虑创作这样一个形象的?曾仁臻:我当时先是临摹《芥子园画谱》,我比较喜欢传统的味道,我不知道怎么把一个现代人画在山水画里。后来我也在服装上作了调整,比如把袖口收紧,收到最简洁。画的时候尽量做姿态的考虑。他不是衣带飘飘的那种,我理解的是他不算古人,他的精神气质像个现代人。澎湃新闻:像“草间”系列,是需要一些情景上的创造,一般你是怎样酝酿故事的?曾仁臻:有时候会因为看到一些故事而有感而发。比如《浮生六记》,我对里面的东西印象比较深刻。沈复讲到小时候经历的一些事,就是画里我的视角,我小时候也经历过。还有自己生活中偶然遇到的东西,偶然下雨了,看到地上飘着东西,就突然被感动,当你学会这样去看待生活的时候,你会被生活中细微的变化所感动。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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